▲ 萨拉乌苏遗址

中国华北地区旧石器时代晚期的遗址。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乌审旗“萨拉乌苏”(蒙语“黄水”)沿岸。地质时代为晚更新世,据放射性碳素断代和铀系法断代,年代为距今约5万至3.5万年。该遗址是中国境内最早发掘和研究的两个旧石器遗址中的一个。出有晚期智人化石和以细小石器为特征的文化遗物。

▲ 裴文中先生

发现史

1922~1923 年,法国古生物学家桑志华和德日进(1881~1955)发现并发掘了这个遗址。采集品包括动物和人类化石、石器、用火遗迹等。

其中一颗八、九岁幼童的左上外侧门齿化石,后来被加拿大籍解剖学家步达生定名为 “Ordos Tooth”──“鄂尔多斯牙齿”(40年代中国学者裴文中将其译作“河套人”)。

50年代以来,裴文中、贾兰坡等中国学者曾先后到遗址所在地考察。1956年当地考古工作者在这里发现一处新的旧石器地点,还从现代河流堆积中找到人类顶骨、股骨化石各1件。

1978~1980 年中国科学院等有关单位再次考察该地区,又采集到一批人类化石,其中包括首次从原生地层中发现的6件,并在1956年发现的地点发掘出内容丰富的文化遗物。

▲ (左起)1928年裴文中、王恒升、王恭睦、杨钟健、步林、步达生、德日进、巴尔博合影。

地层和年代

萨拉乌苏是黄河支流无定河的上游,又称红柳河。在乌审旗大沟湾一带,该河在五、六十米以至七、八十米深的峡谷中穿行。峡谷两侧峭壁上,露出一套厚约60米的堆积,系由河、湖生成的细砂、淤泥和风成的砂丘构成,“河套人”化石和文化遗物主要埋藏在它的下部层位里。

这套含动物化石非常丰富的堆积,在地质学上称“萨拉乌苏组”,长期以来被看作是华北晚更新世的标准地层剖面。

▲ 河套人头骨

人类化石

“河套人”化石共有23件。出自原生地层的有额骨2件、枕骨、下颌骨、肩胛骨、胫骨各1件。河套人的体质特征已很接近现代人,但仍保留着一些原始性状,如头骨骨壁较厚,骨缝较简单,下颌体较粗壮,颏孔位置偏低,股骨骨壁很厚,髓腔很小等。

这表明“河套人”属于晚期智人。“河套人”门齿内面呈铲形,枕鳞上方有顶间骨,这些特征与现代蒙古人种的接近。

▲ 河套人左侧股骨

文化遗物

萨拉乌苏的文化遗物主要出自相距600米的两个地点,有石制品、人工打碎的动物骨头和不多的炭屑。石制品共500多件,原料多为石英岩和燧石,其中石器占很大比例,有刮削器、钻具、尖状器和雕刻器等,以刮削器数量最多、种类最复杂。

萨拉乌苏石器的明显特征是尺寸特别小,以长2~3厘米、宽1厘米左右和重1~2克的为最多,有的甚至更小。长宽5厘米、重10克以上的很少,因此过去曾被称为“细石器”。

不过它们都是用锤击法打制的,不存在用间接打击法产生的细石叶、细石核和用压制法修理的石器,所以应与全新世地层中出土的典型细石器相区别。

过去还曾将萨拉乌苏和宁夏水洞沟的人工制品合称“河套文化”。但最近的研究表明,水洞沟不仅年代较晚,而且石制品尺寸大,技术风格另具特色,不宜再将萨拉乌苏与它看作同一文化。

萨拉乌苏的石制品,除去特别细小和不见两极石核、两极石片等外,与时代比它早的北京人文化、许家窑文化和比它晚的峙峪文化、小南海文化有许多相同之外。

例如,石器都是用锤击法修理的,刃缘都呈锯齿状,类型也有许多是共同的。这表明萨拉乌苏文化与这些文化在传统上有着某种关系。

▲ 河套大角鹿化石

在遗址中发现300多件往往带有部分头骨的羚羊角心,还有一些截去枝叉、只保留基部和部分主干的鹿角,它们很可能是被当作工具来加工和使用的。

萨拉乌苏出土了许多大型食草动物和啮齿类、鸟类的碎骨,它们与石器、炭屑共生,是“河套人”的“庖厨垃圾”。

▲ 披毛犀化石骨架

自然环境

萨拉乌苏的动物中有诺氏古菱齿象、野驴、野马、披毛犀、普氏羚羊、河套大角鹿、原始牛、王氏水牛、诺氏驼等。

▲ 王氏水牛化石

动物群的性质表明,当时的萨拉乌苏一带是以草原为主,兼有针、阔叶混交林的环境,附近可能还有荒漠。气侯总的来说比今天温暖,但也并不炎热。